CLYtie

正常里最不正常,不正常里最正常

GGAD 似是故人入梦来


[贴FB2背景]


阿不思走在去霍格莫德的路上,英国的天气就是这样,随时随地降下一场大雨,魔法部的来访和丽塔的谈话,以及厄里斯魔镜里的那个人都让他有些心神不宁。米勒娃建议他出去散散心,但是他能往哪去呢?


人前他是温文尔雅的教授,他是善解人意的朋友,他是卓越的天才巫师,他广结能人志士,此时他却无处可去,脚步自然而然地往猪头酒吧走去。他和阿不福思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和解,阿莉安娜成了他们之间无论如何也无法治愈的伤疤。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而变得亲密,好在阿不福思愿意在猪头酒吧留一间阁楼给他,作为他投资这间酒吧的一点回报。


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直到雷声伴着雨点,寒意伴着雨水渗进衣衫里,才缓过神来,加快了脚步。


意外地是,阿不福思不在酒吧,后院的羊圈里准备了充分多的稻草,可以看出他一两天内不会回来。久违的这里没有争吵的声音,阿不思随机从柜台里拿了一瓶酒,两三杯下肚,胃里的灼烧甚至让他有了些许暖意。


“阿不思哥哥,你的衣服湿透了。”画像里的金发女孩柔声说道。


“哦,安娜,不要担心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咒语。”阿不思用无杖魔法施了一个咒语,身上灰色的三件套已经回复了干燥的样子。手腕上桎梏竟然有了反应,连这种小魔法都要记录,魔法部对细枝末梢无关紧张的关注度令人咋舌。


许是这瓶酒,许是这场雨,阿不思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他和画像里的安娜互道了晚安。直至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那吱吱作响的破旧楼梯的尽头,酒吧角落靠墙那边的椅子上才展现出一个身影。


“安娜,好久不见。”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。


“你是?盖勒特哥哥,见到你很高兴。”金发女孩很快认出了眼前的人,还附加了一个甜甜的微笑。


“我很抱歉那天的事。”男人看着画中的女孩,真诚与否,难以察觉。


“我没有怪你们中的任何一个。”女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

格林德沃没有跟画像聊天的习惯,死了的人毕竟就是死了的,画再栩栩如生也不是真实的人。显然,他更在意那个阁楼上那个人。


这间阁楼很小,格林德沃环顾了一周,两张单人沙发一张小茶几,再加一张窄小的床,基本就是全部的家具。


瞧,一个精妙的隐藏魔法,那一整面墙里竟然藏了一间书房。格林德沃没有进去那间书房的想法,他不知道阿不思是不是还用了某种巧妙的魔法在里面,他从霍格沃兹跟着阿不思一路走来时就很谨慎,一直保持着让他难以察觉的距离,他从不敢小瞧这个对手,好在阿不思一直心不在焉,他才没发现。从他第一次见他时,他就明白这是一位和他旗鼓相当,甚至比他更胜一筹的天才。


他在门站了好一会儿,发觉单人沙发的那位坐着的红发教授彻底睡熟了时,才轻声走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

他沿途一直看的是他的背影,几十年没见了,他剪短了红发,露出一段后颈,优美的弧线从背脊蜿蜒到腰臀;现在他可以细细打量那张脸了,阿不思在睡梦中依旧蹙着眉,眼角有小小的细纹,双颊因酒精泛着粉红,鼻梁比以前更高挺一些,嘴唇微抿,似是睡得不太安稳。


这额头他曾经吻过,这眼睫下的那双眸子他曾深深地望过,这鼻尖他曾轻轻地蹭过,这双唇的里裹着的甜味他曾尝过,就连这个人曾经也只属于过他。


格林德沃他仿佛从生下来就心高气傲,他一向慷慨,他富有名山大川,受千万圣徒拥戴。他不在乎金钱名利,不吝于情感恩惠,因为蜉蝣众生没有他入眼的。只有阿不思对他来说是特殊的。


他将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到手腕上,呵,那竟是一副手铐,阿不思啊,阿不思,他们竟然如此忌惮你。


格林德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期待,他心里的那支烟快触到那团火苗,只要再近一点点就可以点燃它,深深吸进肺里,再吐出烟圈。但是他又在隐忍,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的期待。


他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窗外有泥土的腥气,还有点羊膻味,屋里有羊皮纸的味道,木头潮湿的味道,以及阿不思身上极淡的柠檬香。


刷,那根火柴划出了焰


那双蓝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,不甚清明,半眯着看着眼前的人,里面没有惊讶,也没有警惕。


格林德沃喉结动了一下,低声唤了一声“阿不思”,那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汪湖泊似的蓝眼睛,他的手指竟在发抖。


“盖勒特,我又梦见你了。”阿不思显然把这当成了一场梦,眼前的人坐在背光的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

“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,可不可以靠近一点点”


格林德沃没有回应,也没有移动。那双蓝眼睛里渐渐地泛起了水雾,白日里厄里斯魔镜里的人竟又随他入梦,难道是他是太过思念他了,阿不思的声音里带着哀求的意味,“让我看看你,我想想看看你,盖尔…”


格林德沃起身从沙发行至他面前,蹲下来与他平视,阿不思的手抬了一下又放下,想触摸又怕梦境破碎。“盖尔,我又从梦中惊醒了,我睡不着。”


格林德沃还在看着他,仔仔细细,像是要把眼前人刻在眼睛里。


“我很冷。”阿不思接着说。


格林德沃对着壁炉施了个咒,屋里很快暖起来了。


“盖尔,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

“你为什么梦见我?”格林德沃问道。


“we're closer than brothers. ”


“当今天魔法部的人问起我们的关系时。我是这样回答的。”阿不思说。


格林德沃忍不住,抚上那张微凉的脸颊,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摩擦了两下。


“他们还让我跟你决斗。”


“你答应了吗?阿尔。”格林德沃的声音中混着宠溺。


“I can't.”


“i just... can't.”含糊不清的语句似是梦呓般,阿不思闭上了眼睛。


“阿不思,你怕我吗?”


“我怕你,我一直怕你。怕是你伤了安娜。怕你当初离开再也不回来,怕你在歧路越走越远。”阿不思依旧闭着眼睛。


“格兰芬多不是最勇敢的吗?”格林德沃笑了。


“我愧为一个格兰芬多,我不够勇敢。我视你为最亲密的朋友,你会帮助我,给我建议,引导我。我相信你。”


“相信梦里的你。”阿不思坦诚道。


“阿尔……我爱你……”


“我要考虑收回刚才那句话了。”这下笑了的人是阿不思,“你爱我?爱我的天赋才华可以为你所用?爱我的天真懵懂毫无保留?爱我可以为了你义无反顾?”


阿不思睁开了眼睛,与他对视。“盖尔,我爱你,可是爱你太痛苦了。”


“每当我恐惧时,每当我想退缩时,你都会出现。你像镜子里的另一个我,我的自负,我的骄傲,我的软弱,我的自私,我的鲁莽,你全部都一一展现给我看。”


“阿尔,回到我身边吧,我们可以重新开始……”格林德沃动容道,可他心里清醒的知道,无论是他,还是阿不思,他们都无法再回去了。


“我困了”阿不思打断了他,“不要再试图蛊惑我了”


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会儿,将他从沙发上拦腰抱起轻手轻脚放到那张小床上,盖好被子。


“你还没有消失?”阿不思又睁开了眼睛,右手在被子里攥紧了拳,“盖尔,你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?”


格林德沃将手伸进被子里,轻轻掰开那只握拳的手。并对那只小床施了一个延伸咒,然后规规矩矩地躺在另一侧。


格林德沃眼睛不再看着阿不思,肢体也没有触碰他,只是静静地躺在他身边。


窗外的雨没有停,另一旁若有若无的体温,似乎一直到天亮。似是故人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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